第25章 双蝶合辉[第1页/共2页]

更漏声渐歇，陆九渊望着沈青禾腕间的瓷片、楚云绡后背的蝶影，终究明白，所谓情芽初绽，原是宿世种下的因，在现世开出的花。护窑符的光芒中，他瞥见山塘街的初遇、商道的坠马、书院的火场，本来都是运气的伏笔，只为让三蝶合辉，让瓷茶双生的奥妙重见天日。

楚云绡俄然取出茶油，涂在护窑符的窑裂处，金毫茶油顺着纹路渗入，双生蝶竟化作流光，绕着三人飞舞。陆九渊感受有温热的液体流入血脉，宿世影象如潮涌来：瓷坊大火中，母亲将护窑符分红三瓣，一入茶商之子掌心，一交绣娘弟子腕间，一藏商队女人颈间。

"本来我们三人，恰是双生蝶的三分残影。"楚云绡望着悬浮的银蝶，坠子与沈青禾的瓷片、陆九渊的朱砂痣终究拼成完整图案，"瓷坊主母用精血为引，让我们在现世相逢，为的就是..."她指向护窑符，"让护窑符重辉，洗清二十年前的委曲。"

立秋前的紫阳书院飘着细灰，陆九渊捏着从火场拾来的绣纹残片，银线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，尾翼处的茶梗纹恰是沈青禾的针脚。护窑符在腰间发烫，符面的双生蝶纹缺了右翅，与残片上的银蝶刚好互补。

"陆公子可看懂了缎面的玄机？"沈青禾的声音混着沉水香，绣绷落地时，银蝶纹刚好覆盖他脚下的青砖，"十二幅缎面合起来，恰是护窑符的全貌，而我腕间的瓷片..."她伸脱手，瓷片边沿的窑裂与护窑符严丝合缝，"是当年瓷坊主母分给绣娘的信物。"

"书院火场的八字绣纹..."沈青禾取出残页，血字在护窑符光芒中显形，"原是警示我们，双生蝶的三分残影未合，情劫便不止息。"她指尖划过缎面银蝶，蝶翼俄然振颤，楚云绡的银蝶坠子残片从簪头飞出，与瓷片、朱砂痣构成三角。

楚云绡俄然回身，银蝶坠子照亮了院角的蔷薇花，花瓣上的露水竟凝成双生蝶形状。她轻笑："宿世我是佛堂的一盏莲花灯，照着你们绣蝶抄经，此生化作商队女人，只为将最后一瓣蝶影送到你们手中。"

"明日，便去锦上阁开地宫吧。"沈青禾握住他的手，绣绷上的银蝶俄然飞入夜空，与护窑符的光芒连成一线，"那边藏着二十年前的账册，藏着瓷坊主母的遗书，更藏着..."她昂首望着他，眼中映着双生蝶的流光，"我们生生世世的，蝶影情劫。"

"宿世佛堂，我剜血绣蝶护你全面。"沈青禾握住陆九渊的手，将他掌心按在本身腕间瓷片上，"此生山塘，你拾我绣绷续这前缘，可还记得破庙中，你说过的'三蝶聚会时，窑火重辉日'？"

夜风卷起素缎，缎面上的银蝶在月光下明显灭灭，恍若宿世佛堂的烛影，现世茶寮的灯辉。陆九渊俄然轻笑，将沈青禾的手与楚云绡的手叠在护窑符上，三色蝶影终究合为一体，在这贩子长巷的夜色里，织就了一段超越时空的，双生错影的传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