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雪融茶醒．蝶翼初张[第1页/共2页]

暮色漫进茶寮时，三人围坐石桌。阿秀的头巾早已摘下，浅褐色的疤痕在茶香里泛着温润的光，像极了被光阴包浆的老茶饼。陆九渊的蝶形痂疤开端剥落，暴露底下重生的肌肤，竟比凡人多了层淡淡的茶青色——那是与苏明月玉佩不异的光彩。

“陆先生，您说茶神与月神为何要化蝶？”阿秀俄然望向窗外，蝶形光斑正停在她新种的蓝槿花上，“是不是因为胡蝶飞过的处所，再焦的地盘也能抽芽？”

春分次日，青螺村的茶寮飘着雪顶山茶的暗香。陆九渊倚着竹榻翻《茶神异志》，左肩的抓痕已结出蝶形痂疤，浅红的印记在晨光里忽明忽暗，好似苏明月腕间玉佩的心跳。阿秀正对着铜镜擦拭药膏，俄然惊呼：“蜜斯！您看这疤痕——”

是夜，苏明月在药庐清算药材，俄然发明七香藤的藤蔓上，竟开出了双生蝶形状的花朵。她摘下一朵别在陆九渊的茶篓上，藤蔓俄然主动缠绕，在篓身织出“挺拔”二字——那是阿秀重生的勇气，也是他们双生魂最动听的注脚。

“还记得茶神谷的忘川茶田吗？”陆九渊俄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像茶香，“三年前你摔碎玉佩那夜，我的茶盏同时呈现裂缝，厥后才发明，裂缝的走向竟与你耳后的薄红分歧。”他望着苏明月发间的蓝槿花，花瓣上的露水正映着他胸口的蝶影，“或许，我们本就是茶魂与月魄的双生转世。”

“看！”阿秀指向蝶影中心，那边闪现出茶神谷的全景——忘川茶田呈双生蝶摆列，谷中心的老茶树上，挂着与陆九渊同款的茶盏，而树下的月神祠里，供着的玉佩与苏明月的分毫不差。更奇的是，茶田边沿的焦土上，新冒出的茶苗正构成“挺拔”二字，与阿秀的疤痕遥相照应。

陆九渊笑而不语，茶盏里的茶汤映着苏明月的侧脸。她耳后的薄红在火光下格外较着，与他胸口的蝶翼残印，刚好拼成完整的护心镜。他俄然想起《茶神异志》的末句：“双生蝶影，茶月同辉，以血为引，以心为媒。”本来千年前的封印，早就在光阴里埋下了相逢的印记。

陆九渊的指尖俄然划过书中某页：“茶神与月神双生同辉，蝶影所至，枯木逢春。”他昂首望向阿秀，见她正将蓝槿花别在头巾上，花朵刚好遮住疤痕，却在暗影里透出茶青的微光——那是被狼血与他的血感化过的地盘，才有的重生光彩。

“本来，我不是在护茶，是茶在护我。”阿秀的声音发颤，指尖划过铜镜上的茶渍，竟显形为“挺拔”二字，恰是她求卦时的卦辞，“那些被烧掉的茶树，本来把魂都藏在了新芽里，等着教我重新着花。”

苏明月俄然握住她的手，腕间玉佩与她掌心的茶渍相触，竟在石墙上投出三人交叠的影子：陆九渊执盏，她握药锄，阿秀捧着蓝槿花，影子中心是振翅的双生蝶——那是茶神与月神传说里，最美满的护佑之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