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太湖烟水·化凡（上）[第1页/共3页]

“五炁化形需借地水火风。”他的声音混着潮湿的湖腥，船舷边俄然浮出七盏琉璃灯，灯身刻着与他们腕间银镯不异的蝶纹，“正德年间沉入湖底的‘五显祠’，恰是当年茶魄妖修炼化五行的道场。”沈青禾低头，见本身倒映在水面的影子正逐步透明，肩头银蝶胎记化作五道流光，别离对应罗盘上的金木水火土。

“是守祠的精魅。”沈青禾的银镯收回清越鸣响，枝条在触碰到她掌心的刹时枯萎，暴露内里裹着的明朝银锭，锭身刻着“茶税”二字，“正德年的茶商为求长生，把灵魂封在茶树根里，没想到成了母茶树的养料。”她指尖轻点银锭，闪现出当年茶商在祠堂交合的场景，“他们用女儿的血祭五显神，却不知真正的化形，需得双生魂的五行精血。”

“化凡意味着褪去神通，做回凡人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发觉的颤抖，玉坠收回的光映着他眼底的太湖倒影，“今后生老病死，爱分袂，怨憎会，都要一一尝过。”沈青禾俄然握住他的手，将玉坠按进他掌心，本身的银蝶胎记正在褪去光芒，化作浅显的淡色印记，“但我们另有相互，另有能让人梦见夸姣影象的蝶形茶，这就够了。”

“脱胎换骨时会瞥见宿世的恶业。”陆九渊的声音从鼎中传来，沈青禾感受有无数藐小的根须钻进毛孔，倒是太湖的水汽与她体内的“断循环”血共鸣，“明朝你当绣娘时，我是收茶税的吏员，我们在这祠堂里——”话未说完，鼎中俄然闪现出他们宿世交合的画面，沈青禾的指尖正扣入他后背的“茶税”刺青，而鼎中茶水，清楚是用绣娘的经血和吏员的脑脊液窨制。

青铜鼎俄然收回钟鸣，沈青禾的银蝶胎记分裂成五瓣，别离对应五行。她瞥见湖底深处，五显祠的地基上刻着庞大的双生蝶纹，蝶翼上充满历代双生魂的名字，而她和陆九渊的名字，现在正用精血誊写在中心。陆九渊的金蝶胎记同时化作五芒星，与她的银蝶构成阴阳鱼，五行之气在他们相贴的腰腹间会聚成太极图。

隐雾岛的芦苇荡在船桨声平分开，暴露半截爬满青苔的石坊，匾额上“五气朝元”四字已风化，却在他们靠近时收回蜂鸣。陆九渊俄然揽住沈青禾腰肢，船身猛地转向，避开从芦苇丛射出的茶树枝桠——那些带着倒刺的枝条，清楚是盐湖母茶树的残孽。

沈青禾的五感俄然贯穿，瞥见芦苇丛中站着位穿明朝襦裙的女子，腰间系着与她不异的银镯，却在瞥见他们交合的刹时崩溃——那是宿世被献祭的茶商之女，灵魂被困在茶树根里三百年。她的指尖在陆九渊后背画出五行咒，精血混着湖水喷向青铜鼎，鼎中俄然升起五龙吸水的异景，将湖底的妖气与茶树残根一并吸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