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祈雨立应］[第3页/共4页]

刘太真净手焚香，三柱檀香刚插入香炉，青烟俄然分叉，别离缠绕三神神像。石人公的眼睛闪过微光，胡昭的鹤喙悄悄开合，李老真君的葫芦口溢出细碎的水珠，落在香炉中收回"滋滋"轻响。

"石人公显灵了！胡仙师显灵了！"老族长俄然跪地，对着神像连连叩首，"这祠堂该改名！该叫石人殿，让三神共受香火！"

"白叟家，"刘太真走上前，声音放得极轻，"我是新来的刺史，正为祈雨之事上山。"

"李老真君！"刘太真转向东方，"请倾葫芦，润焦土！"

轰鸣声响彻山谷，石人峰的巨岩缓缓转动，底座暴露刻满符文的地基。地脉中的潮气顺着石缝涌出，在祭坛四周构成藐小的水洼。与此同时，胡昭祠的白鹤像俄然振翅，羽毛纷繁脱落，化作红色胡蝶飞向云层——那是"借仙力"的征象。

从胡昭祠到石人峰的三十里山路，到处可见绝望的气象。山溪干枯成白花花的石床，偶尔几簇狗尾草在岩缝中挣扎，叶片卷成焦玄色。行至半山腰，忽闻火线传来嚎啕声——二十余村民围着一口枯井，井绳上还挂着摔碎的陶罐。

"风伯雨师，听我号令！"桃木剑划出北斗轨迹，刘太真咬破指尖，血珠滴在剑鞘的三神纹上，"聚云于灵山上空，布雨于七县以内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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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：旱魃残虐

他望着三神神像，石人公的嘴角似有笑意，胡昭的羽扇正指向新长出的七叶莲，李老真君的葫芦口还在滴着水珠。俄然明白，这不是他的功绩，而是灵山千万百姓的诚恳，让三神的力量得以会聚。

唐贞元十年夏，上饶灵山的旱魃已残虐三月。胡昭祠前的百年银杏枯叶残落，枝桠间挂着的祈雨符被骄阳晒得发白，唯有飞檐下的青铜风铃仍在强风中挣扎，收回破裂的清响。新任信州刺史刘太真站在祠前，望着山脚下龟裂的稻田，官靴碾碎一块卷曲的稻叶，碎屑在滚烫的空中腾起细烟。

"大人可知，这法袍是贞观年间旧物？"王翁的声音像磨损的竹简，"当年胡公真人升仙时，留下三缕鹤羽，纺入这布料里。"

刘太真接过水罐，指尖触到罐体的凉意——那是久旱逢甘霖的高兴温度。他正要饮，忽闻"轰"的一声，祠堂西侧的老银杏竟重新抽出新芽，枯黄的叶片纷繁坠落，暴露鲜嫩的绿芽。更奇的是，石人公神像的基座旁，不知何时长出了七株七叶莲，在风雨中悄悄摇摆。

百姓们轰然应和，有人已经开端拆卸旧匾额。刘太真想要禁止，却见庙祝王翁老泪纵横："大人，这是灵山百年的夙愿啊！三神本就该共享祭奠，当年胡公真人升仙时，不也说过'山灵人亦灵'吗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