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6章 问责皇叔！？[第3页/共5页]

"；悬于郑县鼓楼三日。"；朱允炆俄然翻转剑柄，油纸伞骨般的机括弹开刹时，那张渗入血渍的麻纸竟如伞面般在御前哗啦展开。

"；孙儿觉得..."；朱允炆喉结转动，咽下舌尖铁锈味的血沫。

他枯瘦的手指刚触到第七根蓍草，忽听朱标踉跄着撞向蟠龙柱："；王弼当年戍守大同，齐王妃...齐王妃是他表妹！"；

老天子充满老茧的拇指掠过朱允炆下颌，在少年亲王颈侧留下道渗血的压痕——那形状好似燕山卫所呈报军情的密函火漆印。

刘伯温广袖翻卷间，五十根蓍草破袋而出，在丹墀上拼出北斗倒悬之局。

纸片遇血即燃的青烟里，垂垂凝成郑县县令府邸的飞檐斗拱。

少年亲王绣着金蟒的腰封无认识收紧，玉带扣俄然迸裂，落在血泊里收回酷似银锭相撞的脆响。

错愕的朝臣们这才发明，少年亲王伞柄中空的夹层里，藏着百姓用指血写就的万民书。

他想起半月前东宫暗卫密报，说郑县官仓硕鼠啃食的霉米袋上，全盖着燕山卫所的军粮火漆。

"；起驾——"；

他后槽牙咬得发酸，舌尖尝到昨日暗查户部账册时感染的墨臭——那帐本"；赈灾"；条目下的朱批，笔锋转折竟与燕王剑鞘上的云纹如出一辙。

老天子充满老茧的拇指抚过伞面残存的"；暴"；字，鎏金云纹里的朱砂俄然化作数条赤链蛇，顺着他掌纹游向腕间的佛珠。

他袖中滑落的《赋税策》残页飘过朱允炆面前，"；秋赋"；二字被血水洇开的墨痕里，模糊可见"；郑县"；二字的起笔走势。

朱元璋的冷哼声惊得青铜鼎中幽蓝火焰矮了半截。

穿堂风俄然转向，将西配殿翻动的《屯田策》册页声送进正殿。

太子涣散的瞳孔里，映出西配殿《屯田策》主动翻动的册页——那绘着河渠图的页面正排泄浑浊黄水，将"；王"；姓工匠的落款泡得肿胀发烂。

十二扇朱漆大门回声闭合，将穿堂风里裹挟的苦艾草气味锁在殿内。

少年亲王绣着金蟒的皂靴无认识摩挲着地砖，靴底桑皮纸屑遇血燃烧的青烟里，垂垂凝成居庸关箭楼的表面。

死寂中俄然响起布料扯破声。

"；儿臣奉旨查办郑县赈灾案。"；朱允炆解下腰间尚方剑横捧过甚，剑鞘裂缝里排泄的血水顺着鎏金云纹蜿蜒成线，"；县令王弼私吞赈银八千两，以霉米充作官粮，致三百老弱冻毙于雪夜。"；

少年亲王绣着缠枝莲的袖口无风主动，沾血的指尖在汉白玉地砖上按出半枚指印——那纹路间粘着的赤铁矿粉，清楚与三日前燕山卫所呈报的军器押运单上陈迹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