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章 续黄粱2[第1页/共3页]
这日早朝分歧平常,小黄门捧着奏疏的手直颤抖。龙椅旁的鎏金鹤炉青烟袅袅,却遮不住天子额角暴起的青筋。
金銮殿垂垂出现古怪的咕噜声——原是几位老臣憋笑憋得肠鸣。俄然"咚"的一声,大理寺少卿的象牙笏板摔成两截,他仓猝跪地时,官帽上竟粘着片完整的松子壳。
"包学士好记性。"他踱到跪着的青袍御史跟前,乌纱帽翅几乎戳中对方鼻尖,"连秘闻三年前重阳节喂狗的事都惦记取?"俄然俯身抬高嗓子:"传闻尊夫人上月买了二十匹蜀锦?"
"我的娇娇儿!"他刚嚎半嗓子,就被押送官用臭麻核塞了嘴。转头见新纳的美人被差役拽着脚拖过仪门,绣鞋在青砖上划出两道红痕,原是趾甲上凤仙花汁染的色。
接旨的香案还没摆正,禁军统领的虎头靴已踏碎了影壁前的芍药。曾文焕盯着圣旨上"放逐云南"四个字,恍忽想起三年前算命先生说的"二十年承平宰相",喉头猛地出现酸水。
当十八辆牛车开端搬运库房时,管家蹲在墙角直拍大腿:"早说别拿辽东参王铺床!"说话间,两个小厮正为争抢嵌宝马桶扭打作一团。曾文焕俄然瞥见那顶湘妃竹丝轿——三日前他还坐着它去强纳第九房小妾,现在轿帘上还沾着女人抓落的丹蔻。
"念!"玉磬般的嗓音砸在金砖上。
"你当那翡翠寿星是白送的?"曾文焕俄然捏住她下巴,"陛下今儿个还问,洛阳牡丹..."话没说完,窗外惊雷炸响,震得梁间燕巢簌簌落灰。他望着掌心几粒燕泥,俄然想起闽南老宅屋檐下,阿谁总也筑不成的泥窝。
"...贩子恶棍骤登高位,沐猴而冠竟着紫袍..."
"臣包拯昧死启奏..."当值寺人的唱诵声越来越虚,活像漏了气的皮电影偶。满朝朱紫俄然都对笏板上的木纹生出无穷兴味,唯有曾文焕跷着脚研讨新染的指甲——昨儿个西域贩子献的凤仙花汁,公然比御用的还艳三分。
"彼衰老爷开恩呐!"他俄然扑向押送官,却扯下对方半片补丁袖子,"秘闻...不,小人愿献上私藏的三万..."话没说完,脑后已挨了记刀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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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瓦上的晨霜还没化尽,曾府后园的九曲桥俄然响起庞杂脚步声。曾文焕打翻了描金茶盏,碧螺春泼在昨日才上身的孔雀翎大氅上,活像只落汤鸡。
"这话倒不假。"曾文焕吐着松子壳,冲身后挤挤眼,"上个月秘闻那匹照夜玉狮子配种,可不就是八百里加急送去洛阳的?"
曾文焕噗嗤笑出声,顺手从袖中摸出把松子。咔吧咔吧的脆响里,包学士的奏章正说到"强抢民女"那段,他俄然扭头问工部尚书:"前日送你的波斯地毯,铺在书房可还合适?"